嗎?” “什么這幫人!?”恩格斯厲聲說:“我從來都把他們看作比任何人都要好的戰(zhàn)友。至于能在報社工作，蓋格爾先生，這在革命時代里是最大的快樂。” 每句話都說得如此激動人心和雄辯有力，致使蓋格爾認識到:在這方面同恩格斯談不攏。

他方才耍的那一套虔恭殷勤的手腕都無濟于事。但他并不死心，仍想在原來的方向上再進行一次單刀直入、開誠布公的嘗試。他有一股強烈追求自己目的的欲望里 “請您告訴我，”蓋格爾問道，仿佛他沒有聽到恩格斯方才講的那番激動人心的言詞，“您們編輯部里有誰知道您現(xiàn)在在這里呢?” “這有什么意義呢?”恩格斯感到意外。

“順便問問。”

“大概誰也不知道。因為我走得太急，我到哪去，誰也沒來得及告訴。” “那太妙了。

”蓋格爾又重新坐在他的安樂椅上，并示意請恩格斯落坐，接著平靜地、慢條斯理地，似乎是非常自然又很隨便地說:“那就是說，您現(xiàn)在若把《逮捕》一文的作者告訴我，那您們同事當中誰也不會對您產生懷疑。” “若是我不知道您干的這一行，就是以利用人們的卑鄙和叛賣心理為職業(yè)的話，”恩格斯立刻答道，“那我馬上就會找您決斗!” “太粗鹵!太粗鹵了!”蓋格爾狼狽地冷冷一笑，“難道警察局長和被告去決斗?!’’·…” “您不是警察局長，我也不是被告!”恩格斯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。 一“好啊!好一個仁慈的大王!”蓋格爾談話以來第一次抬高嗓門，在他的臉上掠過了瘋狂殘暴的陰影，“我雖然暫時不是警察局長，但您卻已經(jīng)是被告了，您這次來，和上次來作證人不一樣。

您和這個案子有牽連，是馬克思和科爾夫的同謀者。” “啊，原來如此!”恩格斯幾乎高興地喊出聲來，“談話早該從這里開始!”

“我本以為您有健全的理性，覺得您會正視現(xiàn)實，”當蓋格爾原形畢露以后，他的聲音是一點也不柔和的，“可惜，您在這里還鼓吹辦革命報紙是最大的快樂。這倒使我連想起弗萊里格拉特寫的一首有關排字工人的詩。他說鑄造的每個鉛字都是一顆子彈……!” “是為爭取出版自由而斗爭的子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