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傷痛,我們再撫摸一次青春往事-友情故事
背著“強奸犯”的罪名,他屈辱地度過了獄中10年。25年后,重逢那個曾被他“強奸”的女子時,他卻不忍報復……
1998年4月15日的深夜,劉桂珍家的電話鈴響了。她以為是丈夫常生呢,就說:“常生,深更半夜的打電話,想我啦?”那邊還是沒有做聲,她說:“常生,別開玩笑啦,你開會這幾天還好吧?”那邊終于開了口:“我不是夏縣長。”桂珍的臉一下就紅了:“不好意思,你是哪位?”那邊說:“桂珍,你真的聽不出我的聲音了?”桂珍愣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對方是誰。那邊輕輕地說:“我是范大川。”電話掛斷了。
范大川?這是她永遠的傷疤,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。她以為今生再也不會有人揭起,可是當“范大川”3個字說出來時,她的眼前出現了1973年的情景……
她為什么要說:是他強奸我!
1973年的夏天,劉桂珍隨支書到廟灣公社帶回了兩個武漢知青,一個叫夏常生,一個叫范大川。連縣城都沒去過的她,自然對從大城市來的兩個年輕人刮目相看。那年她18歲,剛從中學畢業。做大隊支書的大伯讓她在大隊當文書。
夏常生和范大川就住在大隊部里。早上隨農民一起出工,晚上隨農民一起歇工,一起吃大碗飯。繁重的勞作和艱苦的生活,讓他們打破了初來時對農村田園詩一般的美妙憧憬,但他們還是很熱情地勞動著。
范大川會畫畫,勞作之余,他會背著畫夾在小山崗上畫靜靜的松樹,有時劉桂珍悄悄走近他的時候,他也不打招呼。他畫得很專注。直到有一天他回過頭來說:“桂珍,你真的很漂亮,我不理你,是害怕你跑掉了。”桂珍讓他說得心里一熱,還從來沒有一個男孩說她漂亮的,不過她嘴上卻說:“你哄我高興是吧,你以為鄉下丫頭好哄呀!”范大川說:“真的是很漂亮,改天我給你畫一張像,你一看,你都不相信你會那么漂亮。”
給她畫畫的那天是個雨天,夏常生到農家聊天去了。大隊部里只有他倆。劉桂珍相信,愛就是范大川一眼一眼的注視下產生的。而她水靈的雙眼和清麗的臉龐也讓范大川魂不守舍。
初吻就在這個雨天發生了。范大川連好朋友夏常生也沒有告訴。但范大川明顯覺得夏常生和他疏遠了。
那年8月的一天夜里,范大川畫了一幅她的裸體畫,沒有畫頭部,只是苗條而豐滿的軀體,大川說他要做一名藝術家。
但那年除夕的夜里他們在一起時,被大伯帶著民兵堵在屋里,當大伯劈手甩給她一巴掌時,她突然說了一句:“是他強奸我的!”因為這一句,范大川被五花大綁送到縣公安局以強奸罪被判10年徒刑。她清醒過來后,她說是自愿的,讓大伯打得她嘴角流血。
這一切都過去25年了,但她無法忘記范大川和那段青春歲月對范大川的禍害。
那個“策劃捉奸”的知青成了她的丈夫
這一天夏常生從省城開完會回來,桂珍沒有像往常一樣擁抱他,常生覺察出了異樣,就問:“你哪兒不舒服,桂珍?”桂珍笑了一下說:“沒有,不是挺好的嗎?”常生說:“你一定是有什么心事,你從來沒有這樣干硬地笑過。”桂珍的眼淚就流下來。她說了范大川的那個電話。
夏常生一時也愣在那里:“你說范大川給咱家來過電話?這么多年都沒有他的音信,他在哪里?”桂珍說:“我不知道。常生,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怕這一天,似乎也在等這一天,是我把他害慘了的,現在我只想向他賠罪……”常生輕輕地擦去妻子臉上的淚痕:“是啊,他出獄以后就沒有消息,我知道你為這事背了這么多年的包袱,我心里也不好受,這次他有消息了,我們應該向他賠禮道歉,為他洗刷冤屈。”桂珍看著日漸蒼老的丈夫,緊緊地抱著他。